第220章 掏心窩子的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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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何府上，馬周汗流浹背，渾身濕透。
“舅舅，你見過這樣的場面嗎？”
常何搖搖頭，“你別問我，我也沒見過。”
馬周有些不解：“平日裏看到那些官員，一個個眼高於頂，即便是只高一級，都要彰顯自己的身份，可陛下和三殿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身份的差異。”
“怪哉。”
常何無奈說道：“陛下什麽樣我倒是知道，可三殿下，我見的也不多啊。”
“不過你要記住，跟著三殿下一定要好好幹，上次如果不是三殿下說讓我回來看看，說家裏面有人能寫出陛下滿意的東西，我還真沒想到是你。”
馬周一怔，這個三殿下仿佛什麽都知道一般，陛下說三殿下並沒有看到策論，但他卻知道裏面寫了什麽。
陛下明明開口數落三殿下，卻仿佛有些小心翼翼。
明明陛下和三殿下之間的關系乃是君臣父子，可偏偏馬周覺得，三殿下更像是皇帝，而當今陛下更像是一個學生一般。
這個皇宮之中有貓膩。
常何擦了擦汗，伸著頭看到外面沒有人跟著的時候，終於關上門，大口吐氣，“馬周，這是你的機會，你可不能浪費。”
馬周長籲短嘆，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包圍了一般。
“舅舅，真的沒有問題？”
“肯定沒有問題！”
“明日你早早去找三殿下，三殿下這個人好說話，他說話比較少，但做事極為狠辣。”
馬周一怔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常何從一旁拿起一杯水，灌進嘴裏，“聽陛下說，之前對五姓七望下手，就是三殿下的意思。”
“要知道，五姓七望是陛下眼中的硬骨頭，你想想，他們存在多少年了，陛下才多少年。”
馬周眼睛亮了，“我喜歡這樣的人，這樣的陛下才有魄力。”
“從博州到長安，一路上我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餓死的人，他們一個個仰起頭，渴望活著的時候，我就想知道，他們知道自己的未來嗎？”
馬周是一個關心民生之人，他並不會輕易作出承諾。
“以前我不想當官，因為我知道，博州那邊的官員並不會讓我好過。”
“後來我一腔熱血，試圖改變，卻發現，他們早就沆瀣一氣，基本上不會給我任何機會。”
“我只能辭官流浪，一路向北，見過太多的民生疾苦，見過流浪天涯的豪俠。”
“從那以後，我就明白了，這天下，終究是那些人的天下，而不是百姓的天下。”
馬周頗為感慨：“但聽你所言，最近幾個月陛下的政策很是偏執，似乎在針對五姓七望一般。”
常何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他只是一個城門侍郎，有些事情不是他該想的，他也從沒有去想過。
“陛下用策論找人，為什麽不找杜如晦，房玄齡，不找那些朝堂之中的官員？你知道嗎？”
馬周沈聲問道。
常何一問三不知。
“因為陛下要一把劍！一把可以屠殺豪門氣運的劍。”
馬周擡頭看著窗外的藍天：“我沒有背景，沒有牽絆，沒有任何顧忌，陛下若是想要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，他就會讓我去做。”
“我這樣的人無牽無掛，就是一把沒有解的劍。”
常何陷入了沈思，陛下原來是這個意思。
常何有些不解：“那你覺得陛下會讓你做什麽事情？”
馬周沈吟片刻，隨後說道：“科舉。”
一時間，常何終於明白了一件事，那就是三殿下為什麽說自己家裏有高人。
馬周年紀輕輕，卻可以洞悉朝政，明白陛下的意思，也知道大唐從哪裏來到哪裏去。
這樣的人，確實不可多得。
就算是常何這樣的人，都能看出來馬周的厲害之處。
“馬周，你以前在哪裏讀書。”
馬周淡淡一笑：“我以前讀書的時候，家裏面貧寒，父母死後，就一邊乞討，一邊讀書，吃過的苦很多。”
“那時候幫我的人很多，我記得有個老頭，每天都過來給我一個餅。”
“天很冷，餅都是涼的，隔壁的嬢嬢給我一碗粥，我把餅和粥混在一起，放在外面，凍成冰塊，切成一塊一塊。”
馬周自嘲一笑，“我記得我還得看著那放在冰天雪地的粥，生怕小貓小狗吃了。”
“我現在就滿足，舅舅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，你說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常何想起了三殿下李恪，想起了當今陛下李世民，隨後他目光之中仿佛閃過刀光劍影， “馬周，以前我常何只是一個小人物，那時候就算是長林軍這些雜牌軍都看不起我。”
“那時候城門侍郎是一個不被認可的位置，上朝？開什麽玩笑！”
常何心裏面一陣陣難受，尤其是回想起過去的自己，整個人陷入了沈思之中。
“可你知道，後來我為何以城門侍郎之身份進入朝堂？”
馬周愕然，難道是要說那件事？
常何笑了笑，這時候的他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，“我知道你想什麽，但並不是那回事。”
“之所以我能進入朝堂，靠的是對當今陛下的忠誠。”
“如今，我掌管左武衛，你若是成了陛下手裏的刀劍，就不要顧及我。”
“陛下不會讓你我二人兩把劍一起的，陛下要做的事情，是對百姓好的事情，你加油。”
馬周愕然，隨後呆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桌子上已經開始散發著墨香的硯臺。
或許，這就是自己的宿命，始終還是要為百姓做點事情。
當年苦寒之時，馬周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心，如今他依舊沒有忘記。
春暖花開，一切就像是有了生機一般。
朝堂之中，李世民宣布了一個消息，那就是一個叫馬周的年輕人將會成為伴讀，在李恪身邊做事。
名義上如此，其實就是把馬周丟給李恪，現在還不到李世民用馬周的時候，他需要忍耐一時。
李恪呢，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周，陷入了沈思，這家夥用來幹嘛呢？
就在這時候，長孫無忌大步流星就沖了進來：“殿下，殿下，還有新的菜譜沒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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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，你見過這樣的場面嗎？”
常何搖搖頭，“你別問我，我也沒見過。”
馬周有些不解：“平日裏看到那些官員，一個個眼高於頂，即便是只高一級，都要彰顯自己的身份，可陛下和三殿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身份的差異。”
“怪哉。”
常何無奈說道：“陛下什麽樣我倒是知道，可三殿下，我見的也不多啊。”
“不過你要記住，跟著三殿下一定要好好幹，上次如果不是三殿下說讓我回來看看，說家裏面有人能寫出陛下滿意的東西，我還真沒想到是你。”
馬周一怔，這個三殿下仿佛什麽都知道一般，陛下說三殿下並沒有看到策論，但他卻知道裏面寫了什麽。
陛下明明開口數落三殿下，卻仿佛有些小心翼翼。
明明陛下和三殿下之間的關系乃是君臣父子，可偏偏馬周覺得，三殿下更像是皇帝，而當今陛下更像是一個學生一般。
這個皇宮之中有貓膩。
常何擦了擦汗，伸著頭看到外面沒有人跟著的時候，終於關上門，大口吐氣，“馬周，這是你的機會，你可不能浪費。”
馬周長籲短嘆，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包圍了一般。
“舅舅，真的沒有問題？”
“肯定沒有問題！”
“明日你早早去找三殿下，三殿下這個人好說話，他說話比較少，但做事極為狠辣。”
馬周一怔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常何從一旁拿起一杯水，灌進嘴裏，“聽陛下說，之前對五姓七望下手，就是三殿下的意思。”
“要知道，五姓七望是陛下眼中的硬骨頭，你想想，他們存在多少年了，陛下才多少年。”
馬周眼睛亮了，“我喜歡這樣的人，這樣的陛下才有魄力。”
“從博州到長安，一路上我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餓死的人，他們一個個仰起頭，渴望活著的時候，我就想知道，他們知道自己的未來嗎？”
馬周是一個關心民生之人，他並不會輕易作出承諾。
“以前我不想當官，因為我知道，博州那邊的官員並不會讓我好過。”
“後來我一腔熱血，試圖改變，卻發現，他們早就沆瀣一氣，基本上不會給我任何機會。”
“我只能辭官流浪，一路向北，見過太多的民生疾苦，見過流浪天涯的豪俠。”
“從那以後，我就明白了，這天下，終究是那些人的天下，而不是百姓的天下。”
馬周頗為感慨：“但聽你所言，最近幾個月陛下的政策很是偏執，似乎在針對五姓七望一般。”
常何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他只是一個城門侍郎，有些事情不是他該想的，他也從沒有去想過。
“陛下用策論找人，為什麽不找杜如晦，房玄齡，不找那些朝堂之中的官員？你知道嗎？”
馬周沈聲問道。
常何一問三不知。
“因為陛下要一把劍！一把可以屠殺豪門氣運的劍。”
馬周擡頭看著窗外的藍天：“我沒有背景，沒有牽絆，沒有任何顧忌，陛下若是想要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，他就會讓我去做。”
“我這樣的人無牽無掛，就是一把沒有解的劍。”
常何陷入了沈思，陛下原來是這個意思。
常何有些不解：“那你覺得陛下會讓你做什麽事情？”
馬周沈吟片刻，隨後說道：“科舉。”
一時間，常何終於明白了一件事，那就是三殿下為什麽說自己家裏有高人。
馬周年紀輕輕，卻可以洞悉朝政，明白陛下的意思，也知道大唐從哪裏來到哪裏去。
這樣的人，確實不可多得。
就算是常何這樣的人，都能看出來馬周的厲害之處。
“馬周，你以前在哪裏讀書。”
馬周淡淡一笑：“我以前讀書的時候，家裏面貧寒，父母死後，就一邊乞討，一邊讀書，吃過的苦很多。”
“那時候幫我的人很多，我記得有個老頭，每天都過來給我一個餅。”
“天很冷，餅都是涼的，隔壁的嬢嬢給我一碗粥，我把餅和粥混在一起，放在外面，凍成冰塊，切成一塊一塊。”
馬周自嘲一笑，“我記得我還得看著那放在冰天雪地的粥，生怕小貓小狗吃了。”
“我現在就滿足，舅舅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，你說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常何想起了三殿下李恪，想起了當今陛下李世民，隨後他目光之中仿佛閃過刀光劍影， “馬周，以前我常何只是一個小人物，那時候就算是長林軍這些雜牌軍都看不起我。”
“那時候城門侍郎是一個不被認可的位置，上朝？開什麽玩笑！”
常何心裏面一陣陣難受，尤其是回想起過去的自己，整個人陷入了沈思之中。
“可你知道，後來我為何以城門侍郎之身份進入朝堂？”
馬周愕然，難道是要說那件事？
常何笑了笑，這時候的他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，“我知道你想什麽，但並不是那回事。”
“之所以我能進入朝堂，靠的是對當今陛下的忠誠。”
“如今，我掌管左武衛，你若是成了陛下手裏的刀劍，就不要顧及我。”
“陛下不會讓你我二人兩把劍一起的，陛下要做的事情，是對百姓好的事情，你加油。”
馬周愕然，隨後呆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桌子上已經開始散發著墨香的硯臺。
或許，這就是自己的宿命，始終還是要為百姓做點事情。
當年苦寒之時，馬周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心，如今他依舊沒有忘記。
春暖花開，一切就像是有了生機一般。
朝堂之中，李世民宣布了一個消息，那就是一個叫馬周的年輕人將會成為伴讀，在李恪身邊做事。
名義上如此，其實就是把馬周丟給李恪，現在還不到李世民用馬周的時候，他需要忍耐一時。
李恪呢，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周，陷入了沈思，這家夥用來幹嘛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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